《失控》  

《失控》是一部極簡的電影,通篇只見英國男星湯姆‧哈迪(Tom Hardy)出現於銀幕上,而場景是一輛行駛於高速公路的轎車內,劇情的進展完全建構在湯姆‧哈迪所飾演的伊凡‧洛克透過手機與他人的通話之上。如此構成看似單調,容易流於無味,但是在身兼編導二職的史蒂夫‧奈特(Steven Knight)的巧手打造下,不僅精采絕倫,更充滿值得玩味的解讀空間。

電影伊始,伊凡結束工地一天的工作,換上乾淨的鞋子,坐進BMW房車,準備開車回家。這是觀眾認識伊凡的第一個鏡頭,便清楚標誌出他的身分:事業有成的中產階級。在往後的劇情裡,我們還能得知他有一位妻子和兩個兒子,四人共組一個甜蜜幸福的小家庭。然而平靜的生活卻在一夜之間完全變了調,就在伊凡背離左轉方向燈的指示,選擇向右轉駛上高速公路之後,他的人生開始逐步失控。不過80分鐘左右的路程,伊凡不僅丟了工作,還失去妻子和家庭,更得面對私生子的誕生,近乎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,考驗著伊凡的人生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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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笨蛋全裸向前衝》  

羅蘭‧巴特(Roland Barthes,1915-1980)曾宣告「作者之死」,認為文本一旦經發表,讀者即可透過思考去創造屬於自己的意義,試圖將文本與作者剝離,賦予讀者完整的解構空間。巴特的觀點讓文本獨立於作者之外,是單一個體的存在,瓦解傳統以作者為中心的閱讀方式。不過,入間人間──或者該說入間人間的《笨蛋全裸向前衝》(以下簡稱《笨蛋》),顯然不認同巴特的說法。

《笨蛋》是以多個「我」為主角,各自陳述,分別成章,但彼此之間又擁有緊密的關係。不僅如此,這些「我」都有一個共同的夢想,那就是當小說家。這些人物裡,有的尚處於努力階段,還不曉得是否有寫作天分;有的卻早已當上作家,而且名氣十分響亮。有趣的是,這些「我」幾乎都沒有相對應的名字,通篇閱讀下來,很容易將他們視為同一人物。這或許是入間人間的刻意所為。因為這裡的「我」,很難不讓人與入間人間做連結。換言之,《笨蛋》就像日本文學特有的體裁「私小說」,取材自作者自身經驗,寫的是入間人間對於寫作一事的自我省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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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沉默罪狀》

《沉默罪狀》是一部殘酷的小說。它不但摧毀我們對家的美好想像,更戳破愛的甜蜜外衣,讓躲藏於內的醜陋面血淋淋呈現出來。

故事以三起發生於過去的懸案為起始,不管是失蹤的小妹妹、遭殺害的女孩,還是殺死丈夫的妻子,她們的境遇無不指向家庭的崩解。無論是在血緣或感上,家人理應是這個世上最為親密且難以分割的共同體,然而這有沒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呢?開門見山的第一章標題〈家人的密謀〉,便不帶絲毫情感、乾脆利索地斷開家人之間的連結,在凱特亞金森提供的全知觀點下,看見每位家中成員各懷的鬼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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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的希臘甜心》  

如若青春是狂放、自由且不受限制的,那是否也代表青春是無所歸依,只能漂泊游移呢?在人的生命歷程裡,青春是介於小孩與成人之間的過度空間,我們在這段期間要摸索定位,將自己安穩擺放至屬於成人的社會中,這就是所謂的「成長」。然而誠如女性主義旗手潔玫.葛瑞爾(Germaine Greer,1939-)所認為「青春期是煉獄的代名詞」,成長意味著必須壓抑、甚或是拋棄部分自我,蛻變的過程無疑是充滿苦痛的。那麼,我們是否能拒絕長大呢?

入圍2014年坎城影展「一種注目」單元的《我的希臘甜心》表面上是一部公路電影,也是一部成長電影,但實際講述的卻是拒絕長大的故事。15歲少年丹尼(Kostas Nikouli飾)在喪母之後決定離開成長的地方,和18歲的哥哥奧德西亞(Nikos Gelia飾)一起去尋找失聯許久的父親。尋父,亦是尋根,其實正是在尋求「我是誰?」此一人生大哉問的解答,是以對希臘與阿爾巴尼亞混血,無國籍的奧德西亞兄弟兩人而言,絕對有其重要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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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德古拉:永咒傳奇》  

吸血鬼、狼人和科學怪人並列為世界三大怪物,當中又屬吸血鬼最受歡迎。據信,自從有電影以來,以吸血鬼為題材拍攝的作品已超過兩百多部,遠勝於其他兩者。不過發展至今,吸血鬼早已褪去過往以身著貴族禮服的德古拉(Dracula)為原型的古典形象,融入流行元素,轉化成更為廣義的吸血鬼(Vampire),甚至活死人/喪屍(Zombie)亦脫胎於此,足見吸血鬼對包括電影在內的流行文化影響甚鉅。1931年,環球影業(Universal Studios)拍攝出第一部吸血鬼有聲電影,劇本是根據愛爾蘭作家布蘭姆‧史托克(Bram Stoker,1847-1912)出版於1897年的小說《卓九勒伯爵》(Dracula)改編。時至今日,環球影業再度以這部經典小說為本,重新將這個不朽的故事搬上大銀幕。

新版《德古拉:永咒傳奇》和過去以德古拉為主角的吸血鬼電影有什麼不同?誠如英文片名裡的「Untold」所表明,電影所揭露的是一個未曾觸及且不為人知的故事。於是乎,我們看到的德古拉不再是眼神邪氣、膚色死白、身形消瘦的妖邪形象,而是充滿無私之愛──包括對國族的大愛,以及對妻小的愛──的正義英雄。此舉是顛覆嗎?其實在歷史上,羅馬尼亞人便視其原型,也就是瓦拉幾亞大公弗拉德三世(Vlad al III-lea Ţepeş,1431-1476)為民族英雄,因他曾奮力抵抗並化解鄂圖曼土耳其帝國的攻擊。這項史實即為電影的故事背景,並以此打造一部氣勢磅礡的史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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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2從0開始》  

我總懷疑,日本作家一定擁有一種神奇的魔力,否則怎麼能將平凡無奇的故事寫得精彩萬分、趣味度破表?就算你知道他在胡扯、耍白爛,卻仍不自覺身陷其中,難以自拔。創作出《鹿男》(鹿男あをによし,2007)、《鴨川荷爾摩》(鴨川ホルモー,2006)和《豐臣公主》(プリンセス・トヨトミ,2009)的萬城目學(万城目学,1976-)如此,寫出《春宵苦短,少女前進吧!》(夜は短し歩けよ乙女,2006)的森見登美彥(森見登美彦,1979-)亦如此,在閱讀完《2:從0開始》之後,我想野崎まど無疑同屬此等「異類」。

《2:從0開始》的主軸十分單純,甚至單純到很無聊;一言以蔽之,就是追尋夢想的故事。如同愛情,尋夢早已是眾多創作者筆下的題材,熱門的程度幾近氾濫。不可否認,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個夢想,無怪乎創作者們對於造夢感到樂此不疲,因為這是最容易博取共鳴的主題之一。只是,造夢說來簡單,稍不留意也可能淪為八股之作。野崎まど無盡的創意和毫不修飾的張狂,讓他的作品避免流落至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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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在印度,接近天堂也看見地獄:擁抱混亂,停止多慮開始生活》  

你對印度的印象是什麼?是被視為金磚國家,逐漸成為全球經濟重心之一還是女性地位低落,且經常籠罩在各式暴力陰影之下?陽光下必有陰影,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樣貌同樣存在於當今的印度社會。有趣的是,不久前有報載,印度某電視台啟用首位變性人主播,且廣受觀眾歡迎,不僅如此,最高法院更將變性人立為男性和女性之外的第三性別。印度對於性別平權的觀念和標準,著實令人費解。不過,這就是印度:接近天堂,卻又能看見地獄。

混亂,無疑是印度的代名詞。在這裡不僅交通混亂,你必須冒著生命危險才能搭上公車,就連人生大事之一的婚禮也雜亂無章,毫無秩序可言。鮑伯.米格拉尼過去曾參加過多次印度婚禮,但妻子弟弟的婚禮依舊讓他大開眼界:「在印度婚禮上,每個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奔跑,時間沒有意義,馬、怪叔叔、甚至新娘,會莫名其妙地出現。」顯然在印度沒有所謂的良辰吉時,因為每個人──不管是賓客,或是婚禮的主角,都依循自己的步調進行婚禮。神奇的是,最後新郎和新娘還是結成婚,婚禮也順利完成。原來只要懂得享受,任何時刻都是美好的。經過這次事件,鮑伯領悟到:「有時,我們對未來顧慮太多,迷失了方向,忘記活在當下,因而錯過人生最美好的時刻。有些絕妙的點子、重要的人、美妙的關係和最美好的時光,可能就在混亂的時刻中出現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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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共犯》

自2002年易智言的《藍色大門》成功引發熱潮後,台灣的青春電影如雨後春筍般出現,受創作者和觀眾重視的程度,甚至可將之視為台灣電影的一大標記,由此亦孕育不少極富潛力的新進導演和新生代演員。在這股浪潮中,《共犯》或許是較為特異的存在,是以張榮吉導演曾稱「這部片呈現的是一些比較沒有出現的聲音」。

所謂的青春電影多以青少年的成長經歷和校園生活為故事主軸,《共犯》即是如此;值得注意的是,死亡在片中亦佔有不少篇幅。如同與劇中角色有所連結的名著《異鄉人》(L'Étranger)以死亡貫穿首尾,《共犯》的開場、故事中段,以至於結尾皆與死亡相關,彷彿意在確立死亡之於生命的必然性。青春的意象總與活躍、恣意且放肆的生命力畫上等號,象徵衰弱、消逝的死亡理應被排除在外,然而《共犯》卻以死亡──而且是青春之死來揭開序幕,展現出生命的荒謬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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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血歌首部曲:黯影之子(上冊)》  

「注意了,在某些時代,一個人只消以『女巫』兩個字為武器,就能隨意殺死他憎恨的任何人。」法國著名歷史學家朱爾.米榭勒(Jules Michelet,1798-1874)如是說。被指為女巫的理由千百種,但總的來看,只要是擁有超乎常人的特質,抑或難以被收服於社會的人,就會被冠以罪名,視作異己,進而想方設法加以排除。事實上,不只有女人會遭受女巫之名的迫害,就連男人也可能面臨指控,譬如瓦林.奧.蘇納。

在《血歌首部曲:黯影之子(上)》(以下簡稱《黯影之子》)的開頭,主角瓦林已淪為囚犯,透過帝國史官維尼爾斯的紀錄,我們不禁以為他是十惡不赦的反派,因為他被稱作「希望屠滅者」。接著,維尼爾斯寫道:「他們說這雙眼睛能把一個人的靈魂從身體裡挖出來。只要他盯住你,你就別想隱瞞任何祕密。」原來瓦林讓人害怕的是存在於凝視中的魔法,或者說是黯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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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怪怪箱》  

電影末尾,原本處於地上和地下兩個世界的怪怪箱和小鎮居民們終能和樂共處,彼此不再存有偏見,好一幅大同世界的理想圖式!不過,仔細想想,在這展現多元族群包容的表面底下,其實早已透過劇情,以不著痕跡的手法,試圖將這群古怪的「酷兒」(Queer同化/淨化,並重申異性戀父權體系的價值。

酷兒一詞通常指在性傾向或性別認同上受壓迫,被排斥於社會之外的一群人,他們可以是同性戀、雙性戀,也可以是變性人或雙性人;廣義來說,只要是不見容於社會的「非正常」之人,或者說得直白些是「異類」,皆可歸為此範疇。因此片中這群居住在地底,僅於夜晚出沒的怪怪箱們,理所當然是酷兒的象徵。他們不但受異樣眼光的對待,遭乳酪橋鎮的居民排擠,更莫名被冠以邪惡之名,塑造成會吃人的怪物。不會講人類語言的他們,是無聲的角色,無法讓居民了解他們的生活,同時為自己洗刷汙名。這番遭遇不正呼應了酷兒的處境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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