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幸福嗎?許多人窮盡一生追求幸福,可是「幸福」到底是什麼?
有的人認為有錢就是幸福、有的人認為健康就是幸福,也有人覺得能和相愛之人相守相伴一輩子就是幸福。記得有人說過:「幸福就像一位老婆婆急著找自己的眼鏡,卻沒發現它正好端端地架在自己的鼻樑上。」換言之,我們根本無需追求幸福,因為幸福往往就在唾手可得之處,如此簡單,如此平凡,端看我們是否留意到。
你幸福嗎?許多人窮盡一生追求幸福,可是「幸福」到底是什麼?
有的人認為有錢就是幸福、有的人認為健康就是幸福,也有人覺得能和相愛之人相守相伴一輩子就是幸福。記得有人說過:「幸福就像一位老婆婆急著找自己的眼鏡,卻沒發現它正好端端地架在自己的鼻樑上。」換言之,我們根本無需追求幸福,因為幸福往往就在唾手可得之處,如此簡單,如此平凡,端看我們是否留意到。
在商店街旁的狹窄橫巷中,一整排都是老舊的木造房屋,某間不甚起眼的民房門口擺出一塊看板,上頭寫著:「角落美食」。這裡不是販售餐食的餐廳,而是一間共用廚房,每個月只需繳交會費,並於參加日另外負擔材料費,即可用抽籤的方式決定烹調值日生,再一同共享餐點。有趣的是,由於沒有專業主廚駐場,故而餐點很有可能如同門外看板所備註:「有時可能不怎麼好吃。」
這間對所有人開放的共用廚房,或許有些隨興,卻也明訂了一些規矩要求大家遵守。諸如:盡量依照食譜指示,且務必加入蔬菜;享用前後務必說聲「我開動了」、「謝謝招待」;就算完成的餐點不好吃,也不要抱怨,一定要吃完;用餐後,請清洗自己的餐具。凡此種種規定,看似囉嗦,說穿了無非是希望大家能夠「好好吃飯」。
電影說愛、小說談愛、流行歌曲也高歌著愛,彷彿愛是人生唯一真諦,直到愛被說得空虛、談得空泛。殊不知,吃食才是與人生緊密連結的大事,不僅供養生命成長所需之營養,也如同紀錄片導演蕭菊貞所言:「食物裡夾帶著太多的慾望與記憶,曖昧不明卻又喬裝得若無其事。」是以食物從來不只是食物,是繪製成餐桌上人生風景不可或缺的一抹色彩。
《昨夜的餐桌風景》收錄了11篇短篇小說,擅於書寫人性的角田光代捨去銳利的筆鋒,平淡而樸實地描繪出人生當中各個階段的日常光景:拜訪摯友和交友軟體認識的男友共築的新居後,領悟到何謂戀愛;隨著新年的腳步接近,發覺如今的家庭跟當初結婚時所想像的家庭不一樣;整理物品時,找到丈夫的前妻所留下的手作食譜;夢想當演員,卻連續多次在試鏡中落選,直到好友的一席話才回想起初衷;和妹妹擁有許多快樂的回憶,但妹妹即將結婚搬家,往後要練習「一個人快樂」地生活;等等。沒有激情,也沒有什麼戲劇性的起伏與轉折,好比用淡淡的水彩畫出生活片段中的平靜與美好。
孩提時代的我總以為大人不會哭,會這麼想的我,真的是個孩子。
大人就不會哭嗎?不,大人或許成熟、或許閱歷豐富,但並非麻木不仁。同時也因為閱歷豐富,對於人生中或許細微、或許隱晦的種種情緒──諸如遺憾、徬徨、無奈、掙扎──更能產生共鳴,然後從鼻子深處冒出一陣微微的酸楚。
「可以在偉大之前、恐懼之前、在美之前閉上眼睛,可以不傾聽美妙的旋律或誘騙的言詞,卻不能逃避味道,因為味道和呼吸同在,人呼吸的時候,味道就同時滲透進去了,人若是要活下去就無法拒絕它。」
——徐四金《香水》
在2022年的《to ebb潮水箴言》演唱會上,當安溥唱到最末一首歌〈Thank U〉時,小巨蛋內撒滿了寫著「感謝人生無常這回事」的白色紙花。我很喜歡這句話,迄今仍將當時拾起的那片紙花夾在手機保護殼中,時時提醒自己。
人生的確無常,畢竟無常才是常態。正因為如此,我們必須學會珍惜每一個當下、把握每一次相遇。然而,人生還是很難避免缺憾,有時候或許是一件未竟之事,有時候或許是一段待修補的關係,也可能是一位想見卻再也見不到的人。幸而一間由虹子小姐所經營、名為「Café Pont」的咖啡廳和傳話貓,讓種種的憾恨傷悲有了修補的機會。
日本當紅雙人音樂組合YOASOBI以「小說音樂化」為概念,將故事化為一首又一首動人詞曲,成功擄獲許多樂迷的心。2022年,他們攜手島本理生、辻村深月、宮部美幸與森繪都4位直木獎作家,合作推出短篇小說集《第一次的…》。4位作家分別從「第一次做〇〇事時讀的故事」為發想,創作出既疼痛又溫柔、令人念念不忘的「第一次」的故事,YOASOBI再逐步推出由其衍生出的4首音樂作品。
當中,憑著《沒有鑰匙的夢》(鍵のない夢を見,2012)獲頒第147屆直木獎的辻村深月,選擇以「第一次離家出走時讀的故事」為主題,寫下一則帶有微微酸楚卻又溫暖的小故事〈幽靈〉。
根據內政部統計,在2022年的前9個月,台灣新增的寵物登記數量已遠遠超越新生兒人數,一方面反映了少子化的現象加劇,另一方面也能看出包含狗、貓在內的動物,與我們日常生活的連結愈發緊密,有時甚至就像家人般擁有無可取代的一席之地。有川浩的短篇小說集《貓咪的最後時光》就彙集了7篇與貓相伴的小故事,有心酸、有感動,但更多的是溫暖。
日本的傳統舊曆法中,1月又稱為「睦月」(むつき),有與人友好、和睦融融之意。在新年的月份裡,親友相互拜訪、齊聚一堂,這樣的別名也為一整年帶來美好的起始。收錄在青山美智子《月曜日的抹茶咖啡店》的同名短篇小說,故事就是發生在充滿祝福的1月。
不過,似乎不是每個人都能被吉星眷顧,蒙受祝福,例如主角美保。在手機店上班的美保,好不容易忙完新年檔期,卻忘了一月的排班表和其他月份不同,在放假的日子竟早早起床出門上班。不僅如此,彷彿衰神上身的美保,想利用假日空檔去買之前看上的羽絨衣,卻發現已經賣到斷貨;吃薯條時打翻番茄醬,弄髒了衣服;進洗手間想洗掉番茄醬,才發現沒帶手帕。「我本來就不算是運氣好的人,」諸事不順的美保不禁感嘆。
小時候,總期盼著趕快長大,認為離20歲還好久,也無法想像30歲的自己,甚至覺得40歲已經好老好老。想著想著,竟在不知不覺間長成了所謂的「大人」,活過20歲,活過30歲。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原來長大是這麼一回事,原來活著是如此簡單……嗎?
「原來生活不過是/停下來就傾倒的單車」陳珊妮在〈成為一個厲害的普通人〉裡如是唱著。當我們順著時間不斷往前邁進的同時,還有一群人困於種種因素之中,不得不停下腳步,甚或不慎傾倒,遭時間無情輾壓過去。曾寫下暢銷小說《餘命10年》的小坂流加,患有原發性肺動脈高壓症,等不到文庫版的出版就於2017年初不幸離世,他的人生就此停留在38歲。時間繼續往前推進,他的家人在電腦裡找出一份尚未公開的《只要還活著》原稿,在出版社的安排下,隨即於2018年出版。
「你想必會好奇像麥卡.莫第默這樣的男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。」小說一開始,安.泰勒開門見山點出主角的名字,並以此為引,準備帶領讀者進入麥卡的內心世界。同樣地,在接近尾聲的章節中,安.泰勒再度寫出一段相似的語句,如此前後呼應,好似麥卡是個十分獨特、值得我們在意的人物,但事實上,麥卡這個人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。
先從長相來看,「他瘦瘦高高,四十出頭,賣相普通,沒什麼派頭」;至於他的日常生活則是一成不變,也不太跟人往來,「感覺上,他似乎沒有男性的友人」,而且「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家人」。不過,麥卡還是有交往中的女朋友,但好像是各管各的。如此這般,安.泰勒首先從第二人稱視角引導讀者進入她的敘事中,並站在如同鄰居般的旁觀者立場來認識麥卡。接著,筆鋒一轉,麥卡的生活及其內心世界跟著展露在我們眼前。
家是什麼?翻開學校教科書,可以看見父母雙全、子女各一的家庭插圖出現。音樂課中,學生和樂地唱著:「我的家庭真可愛,整潔美滿又安康,姊妹兄弟很和氣,父母都慈祥。」而在作文課上,老師總喜歡以「我的家庭」為命題,讓學生練習寫作。看似開放性的題目,其實早就預設了一組正確答案。除此之外,都不會被視為「正常」家庭。
於是,人生中有過3個爸爸、2個媽媽,家庭形態改變了7次的優子,自然而然成了老師特別關注的對象。不過在故事開頭,17歲的優子卻宣稱:「我完全沒有任何不幸。」接著又再度強調:「我沒有什麼困難,也沒有任何煩惱。」這讓等著優子傾訴煩惱的熱心老師,覺得她不夠坦誠。老師的想法不難理解,因為不管是任何人,只要知道優子的家庭狀況,難免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她的人生一定會過得很辛苦,並帶著同情和憐憫的眼光看待她。如果她的學習成績總是吊車尾,加上個性有些叛逆,或者外表看起來不那麼平易近人,我們甚至會在心裡起了警戒,認定她就是所謂的「問題少女」。
通勤時間的捷運上,身穿全套西裝的男人依靠欄杆滑著手機看臉書、一旁坐著的女人戴著耳機正在追劇,車廂一角還有穿著夏季短袖運動服的學生們開心地瞎扯閒聊……嗶嗶嗶嗶嗶嗶嗶嗶,捷運到站後不久門又隨即關上,繼續往下一站駛去。日復一日,車廂內的景象彷若複製貼上,同樣的人、同樣的動作、同樣的方向,我們好似熟悉,卻又全然陌生。他是誰?她叫什麼名字?他今天過得如何?她喜歡做什麼?縱使每天相遇,我們仍然是彼此生命的過客,直到有一天,他/她突然消失。
淺田次郎在《當我想起你的時候》裡,寫的正是他的故事。那個打拚了四十多年,如機械般不停運轉的男人的故事。
穿過鴨川,走到東本願寺旁,穿街過巷,即可看見一棟沒有招牌、也沒掛暖簾的兩層樓水泥建築,如同尋常民宅般不甚起眼。若非稍加留意,或是刻意尋訪,大概不會發現這是一間食堂。推開拉門,店裡偶爾才會有一兩位客人,很多時候都是空蕩蕩一片,只有老闆鴨川流和女兒小石在顧店。你以為食堂的生意門可羅雀,卻總是有人按圖索驥而來,他們並非是為了飽餐一頓,而是前來尋找食物。
沒錯,鴨川食堂不單單是一間食堂,同時也是一間偵探事務所。流在經營食堂之前,曾是一名警官,如今和女兒小石共同打理生意。小石負責詢問細節、瞭解客人的需求並記錄下來,流則是發揮辦案的精神,透過實地查訪,拼湊出客人所描述、深藏在記憶中的味道。
在老街裡,最美的風景是什麼?是珍稀奇怪的古玩意、極富歷史意義的古蹟,還是滿布生活痕跡的老建築?在讀完《期待您大駕光臨 老街和菓子店 栗丸堂》後,我相信是人情。人情之可貴,在於千金難買,這也是隨著都市快速發展而逐漸消逝的珍貴風景。幸好,在似鳥航一筆下的東京淺草,尚留存著這份溫暖的情懷。
誠如書名所示,故事主要圍繞著一間名為「栗丸堂」的和菓子店舖發展,這家店從明治時代開始營業,至今已傳承四代,目前由不滿20歲的栗田仁接手經營。可惜的是,時間總是無情地向前逝去,老舊的東西終究難以跟隨其步伐,有時一不小心還可能遭碾壓得粉身碎骨,從此消失在歷史之中。即使有著深厚交情的街坊鄰居仍時時捧場,栗丸堂依然不若過去那樣風光,如今的營業額連全盛時期的一半都不到,但是栗田毫不氣餒,還是踏踏實實地磨練自己的手藝,以期改善現況。
我們經常從他人的眼中來認識自己。畢竟知人難,知己更難。這些人就好比一面面的鏡子,能反射出我們所忽略的自我,特別是身旁的親密好友,更是最為誠實的鏡子,「老友為最佳明鑑。」克莉絲汀.漢娜在小說的開頭以英國詩人喬治.賀伯特(George Herbert,1593-1633)的話作為引言。《最好的妳》描述的即是兩位好友相知、相伴,走過近四十年人生路途的故事。
主角之一的塔莉生長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,她渴求母愛,有毒癮的母親卻行蹤飄忽,幾乎缺席於她的成長過程,只有偶爾會像天上掉下來的驚喜般出現,接著又是消失。或許正是因為遭母親遺棄,缺乏被注視的感覺,塔莉開始學習如何使自己被看見,「她發現只要注意打扮加上特定的態度,學校最酷的那群人就會願意和她一起混。」另一位主角凱蒂則是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,父慈母愛,幸福和樂,但她在學校受人排擠,最好的朋友僅剩書本,社交學分完全不及格。塔莉和凱蒂不論是家庭背景、成長過程或是個性皆南轅北轍,看似毫無交集的兩人卻在因緣際會下成為朋友,而且是彼此唯一的好友,原因很簡單,她們都是需要被看見,寂寞且孤獨的個體。
幸福是什麼?幸福在哪裡?記得有句話是這麼說的:「幸福就像一位老婆婆急著找自己的眼鏡,卻沒發現它正好端端地架在自己的鼻樑上。」是啊,幸福就是這麼難以捉摸卻又觸手可及的東西,或許正因為如此,才令人著迷。因此,許多的電影導演或作家便不厭其煩地反覆琢磨這個命題,三島有紀子的小說處女作《幸福的麵包》即為一例。
吉姆.謝利登(Jim Sheridan)導演的電影《窒愛》(Brothers,2009)中,表現出戰爭之於個人心靈,甚至是家庭生活和家人情感的影響。陶比.麥奎爾(Tobey Maguire)飾演的山姆由於被迫殺人,精神狀況陷入一個旁人無法理解的狀態,因而與原本溫暖的家庭之間產生隔閡。正如山姆所說:「我無法待在家裡,因為他們(指家人)不懂。」確實如此,戰爭所引起最為深層之痛,不僅山姆的妻女不懂,像我們一樣生活在太平之中的人更不可能會懂;我們唯一能懂、能體會的只有家人之間無可取代的親情羈絆。關於這一點,我相信查爾斯的妻子黛娜和兒子喬丹絕對會有深刻的感觸。
印度,對我而言,是一個既陌生且神祕的國度。過往對印度的認識除了教科書上無關痛癢的文字敘述之外,便是新聞媒體上偶爾出現的報導,當然還有《精牌大丈夫》(Vicky Donor,2012)和《帝國玫瑰》(Jodhaa Akbar,2008)等的寶萊塢電影,不過這些媒介所觸及的面相畢竟有限,實在難以反映出印度社會的真實樣貌。普列姆昌德的小說提供了一個不同的視角,他筆下的故事十分貼近印度人的生活,也反映出時代脈動,更富含教化人心的哲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