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到荼蘼花事了

瑞典籍導演麥克哈夫斯強（Mikael Håfström）的新作《上海》無論從題材或演員選角來看，絕對都稱得上是話題之作。顧名思義，《上海》即是以最近掀起世博熱的大城上海為故事舞台，只不過導演將時間拉回至珍珠港事件發生前的1941年秋天，並加入戰爭、諜報和愛情等元素，企圖以大時代下的情報鬥爭和愛情作為全片訴求；從主要演員名單來看，不僅有演出過多部票房巨片、曾獲金球獎提名的約翰庫薩克（John Cusack），還有華人國際巨星周潤發與鞏俐，以及日本籍的渡邊謙（渡辺謙 Ken Watanabe），各個皆是演技有目共睹且頗具票房號召力的一時之選。如此亮眼的組合，到底會呈現出怎樣的一部電影，著實令人好奇。

無論科學知識和技術如何與時俱進，當中有一值得我們深思的議題是永遠不變的，那就是人為科學與自然之間的平衡，這也是科幻電影或小說中必然會觸及的話題。關於此，基於宗教、道德與倫理等無可爭辯的強硬立場，多數作品對違反自然法則，或者人為凌駕於自然之上皆持批判的態度。因此，電影中的人造怪物外表醜陋不堪、生理結構帶有先天性缺陷、極具侵略性和毀滅性，不是被置於反派立場，就是屬於悲劇性角色，大衛‧柯能堡（David Cronenberg）版的《變蠅人》（The Fly，1986）的Seth Brundle一角即為後者。然而，在《人工進化》中，導演文森佐納塔利（Vincenzo Natali）為人造怪物創造了一個新的位置。

如同其他科幻電影人造怪物的產生，《人工進化》的卓恩（Delphine Chanéac飾）也是來自科學家的野心。艾兒莎（Sarah Polley飾）和克里夫（Adrien Brody飾）這對科學家情侶為了治療人類的各種疾病，成功混合多種生物的基因，製造出富含高蛋白的新品種生物。然而，不滿足於此的艾兒莎偷偷結合自己的基因，培養出長相特異、擁有長尾巴的人形怪物，並當成自己的小孩般視如己出。一次的識字練習中，這隻新生物在無人指導下拼出艾兒莎衣服上的單字Nerd（書呆子），靈機一動下，艾兒莎便將她取名為卓恩（Dren）。

2008年的美國政壇上，最熱門的事件莫過於第44任總統選舉了。不僅是美國本土，幾乎是全世界都在關注著選舉的動態。除了因為美國在當今的經濟、政治、科技和軍事等方面，皆位居於全世界的領導地位外，更關係著是否會誕生美國歷史上首位的黑人總統。正當大選的民主話題炒得沸沸揚揚之時，美國的電影業也搭上順風車，推出一部以總統選舉為內容的電影，那就是由凱文柯斯納（Kevin Costner）領銜主演的《關鍵投票》。

相信大家在學生時代時，都曾聽公民老師說過：「選舉是公民的權力。」藉以鼓勵所有人能為自己的社會盡一份屬於公民的力量，選出一位真正有能力，而且想做事的候選人，如此才能提升生活品質。這席話聽來似乎理所當然，讓自己手中的那一票顯得力量無窮，好像能創造出一個理想社會。然而，就實際層面來看，政治人物鎮日吵吵鬧鬧、互揭瘡疤，甚至在暗地裡利用自己的職權去為非作歹，卻不願花心思去聽取人民的真心話，並改善人民的生活。這樣的景象讓人民感到灰心，連帶使得選票廉價化，有沒有投下那神聖的一票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，反正只是從一堆爛蘋果中選一個還能吃的，反正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還是得過。這即是選舉的真實面貌和意義。

轟轟烈烈的愛情令人刻骨銘心，平凡的真情則如細水長流般動人。兩種看似相互衝突的愛情關係，卻同時出現在俄國海軍上將高爾察克和安娜這對婚外情戀人的身上。轟轟烈烈來自於當時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背景，政權幾經更迭、世局難以捉摸、內憂與外患並起，連帶使得他們的愛情得面臨砲火嚴厲的考驗；平凡真情來自兩人之間親暱的互動，特別是安娜對愛情義無反顧的付出，以及寄情於信件中的一字一語，在在皆讓人感受到情感的真摯。

在亂世中，愛情是最昂貴的奢侈品。因此，以戰爭為背景的愛情故事是許多創作者偏好的題材。在文學上，可以藉由文字的細膩和優美，呈現出生死交關之時那蕩氣迴腸的動人情愫，諸如中國現代作家張愛玲（1920-1995）的代表作《傾城之戀》，以及美國史上最暢銷小說之一的《飄》（Gone With The Wind，1936）；在電影上，由於多了影像和聲音的輔助，則多偏重於戰爭的浩大場面，相對容易忽略角色內涵的刻畫或流於老調重彈，麥可貝（Michael Bay）導演的《珍珠港》（Pearl Harbor，2001）即為一例。在我看來，《末世薔薇》雖然談不上是愛情史詩的經典之作，但至少有細膩動人的戲肉豐富其層次。

打開電視，你會發現不管是討論年輕人的戀愛問題，或是婚後的夫妻相處，許多節目都在大肆談論兩性關係；在書店中，亦可見得兩性關係的書籍占據銷售排行榜前幾名的位置，其內容不出教導女人男人為何物和教導男人女人為何物這兩大類，甚至直接在書名清楚點出男人與女人根本是兩種不同的動物。然而，兩性相處之道真的可以像書中所述，掌握幾個訣竅或步驟，就能順利進行下去嗎？抑或，這些打著「兩性專家」名號的作者，自身的愛情生活難道就十分順遂嗎？

你是否曾思考過「家庭」的定義為何？教育部重編國語辭典修訂本中，對「家庭」一詞作出了以下的解釋：「一種以婚姻、血緣、收養或同居等關係為基礎而形成的共同生活單位。」這樣的定義雖不中亦不遠矣。不可否認，倘若單單就組織的構成來說，不論是婚姻關係的夫妻、血緣關係的親子，還是透過法律途徑的收養，這些都符合我們腦海中對「家庭」的既定印象。然而，這充其量不過是組成「家庭」的外在要素罷了，如果少了內在要素──愛──的滋潤，那麼「家庭」的結構就會變得不堪一擊，而其價值也顯得蕩然無存。

在中國、香港和台灣等東方世界中，「殭屍」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妖魔鬼怪之一，以此為題材衍生出的電影更到了相當泛濫的地步。打開第四台的國片頻道，經常可以見到這些老片不斷重播，雖然以現在的標準看來，化妝、特效和拍攝手法等皆十分粗糙，但在過去可著實嚇破了不少小朋友的膽；而在歐美等地，除了歷史悠久的吸血鬼揚名四海外，也同樣有「殭屍」這樣的形象存在，只不過換了個名稱為「活死人」而已。

「活死人」，顧名思義即為已經死亡卻仍像活人一樣能四處自由活動，但無法思考、說話，亦無法將情緒表現在臉上。簡而言之，就是會動的死人。近年來，頻頻可見以此為題材的電影搶攻市場，包括改編自電玩遊戲的《惡靈古堡》（Resident Evil，2002）、拍攝手法精湛且獲好評的《28天毀滅倒數》（28 Days Later，2003）和走溫情感人路線的《我是傳奇》（I Am Legend，2007）等片。

我很喜歡《愛．從心開始》的電影海報所呈現出的氛圍。艾瑪湯普遜（Emma Thompson）低著頭開心地微笑，彷彿有什麼事使她打從心底感到愉悅般，那樣的幸福和滿足；一旁的達斯汀霍夫曼（Dustin Hoffman）歪著頭看著艾瑪湯普遜，眼神中流露出的盡是真摯的關懷與愛。然而，因為兩位主角皆已步入中老年的階段，他們展現出的不是像年輕人般濃烈鮮明的愛情，而是溫潤細緻、如同一股暖流般淵遠細長的愛情。黃昏時分的倫敦，或藍、或紫、或紅、或黃，各種顏色深淺不一、漸層交錯在天空中，此時的倫敦顯得好美、好溫暖。誰說近黃昏只剩下無限感慨？誰說戀愛是年輕人的權力？此景襯托著達斯汀霍夫曼及艾瑪湯普遜兩人，反而成為世上最美的風景。因為他們不單單只有愛，更重要的是，還多了一份包容與理解。

哈維（Dustin Hoffman飾）是一名作曲家，專門製作電視廣告等的配樂。這個週末，女兒蘇珊（Liane Balaban飾）要在倫敦舉行婚禮，哈維從繁忙的工作中抽出空來，準備由紐約飛到倫敦出席這場人生的盛事。但是，哈維抵達倫敦後，卻發現只有自己被孤立在旅館內，其餘的賓客全都住在前妻所安排的豪宅內；更殘酷的是，女兒希望能讓繼父帶著自己走上紅毯，而不是他這個親生父親。凱特（Emma Thompson飾）在機場擔任問券調查的工作，雖然已經年近半百，卻依舊是小姑獨處。因為她有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媽媽，時不時就會打電話來問東問西，甚至還懷疑新搬來的鄰居是「波蘭開膛手」。有個如此黏人的媽媽，想當然耳，每次和新認識的男友約會肯定不會順利。《愛．從心開始》所描述的就是這兩位失意男女相遇相惜，進而相愛的美麗愛情故事。

灰白的雲層厚重地佈滿天空，放眼望去，一片靄靄白雪覆蓋大地，所有的色彩彷彿被下不停的雪遮掩住，僅剩非黑即白的風景。這裡是位在明尼蘇達州（Minnesota）的小鎮New Ulm，沒有高樓大廈、居民人數不多且幾乎是勞工階級，男人們喜歡喝酒和打獵，女人則喜歡烹飪和剪貼。鏡頭一轉，一望無際的湛藍天空映著綠樹、大海，視野瞬間明亮寬廣起來，彷彿感受到溫暖的海風吹拂，那般的愜意及舒坦。這裡是佛羅里達州（Florida）的第二大城市邁阿密（Miami），四處可見林立的摩登大廈，以及身著筆挺西裝或俐落套裝的男男女女。他們平日有什麼興趣或休閒活動？這不重要。因為他們每天都忙著開會，決定公司營運的方向，才能及時列出裁員名單以縮減預算。

露西（Renée Zellweger飾）是名居住在邁阿密的時尚都會女子。一出場便見到她頂著一頭俏麗金色短髮、一身剪裁俐落的套裝，自信地步出電梯門，「叩、叩、叩」踩著高跟鞋走進辦公室中，渾身散發出幹練女強人的氣息。果不其然，會議桌上除了露西之外，全都是男性高層人員。短短的幾分鐘，就將露西的形象清楚且明確地呈現在觀眾面前：不苟言笑、公事公辦且不將私事帶進公司、態度堅定，一副很難搞的樣子。然而，如果你因此以為《嬌嬌女上司》是部嚴肅的片子、露西就是這樣的一位女人，那就大錯特錯了。所有開場後所樹立出的形象，在露西被外派至明尼蘇達那鳥不生蛋的小鎮後，皆隨著她步出機場後的一句髒話化為烏有，也令觀眾席上開始出現或大或小、毫無間斷的笑聲。

電影接近尾聲時，可愛單純的小湯米（Louis Dussol飾）不斷向和藹慈祥的家庭醫生詢問對大人世界的不解：為和相愛的兩人無法在一起？為何無法正視自己的情感？相對於湯米的滿臉困惑，並急迫地試圖了解為什麼，年邁的醫生則顯得從容許多，總是以一句「C'est La Vie（這就是人生/這就是生活）」概括所有問題。「C'est La Vie」，簡單的一句話，看似什麼都沒有回答，卻也蘊含著許多微妙的意思；看似消極地屈服於生命的種種，卻又顯現出無限寬廣的包容與體諒。這句話就如同魔法般神奇，不僅代表了人生智慧的累積，更說明生命的奧妙之處，同時也能視為菲利浦慕勒（Philippe Muyl）導演的最新作品《微笑馬戲團》的中心主旨。

年僅10歲的小湯米與媽媽貝蒂（Marie Gillain飾）兩人相依為命，生活在遠離人煙的一處養蜂場裡。貝蒂一個女人不但得維持遼闊的養蜂場，還要照顧年幼的小湯米，因此收入十分有限，經常無法按時繳納農場的租金，而面臨隨時會被趕走，落得無家可歸的困境。或許因為如此，貝蒂的臉上總是愁容滿面，不見一絲開心的微笑。小湯米從醫生的口中得知媽媽是生了一種名為「藍色憂鬱」的病之後，便決定要想盡各種辦法來逗她開心。不管是努力背下笑話大全中的腦筋急轉彎，還是將馬戲團找到家門口表演，皆可看出小湯米對「開心」的單純想法：笑了就會開心，開心了就能幸福。只是，人生謎團真的如此輕易可解嗎？菲利浦慕勒導演巧妙地以馬戲團中的「小丑」作為輕鬆有趣的比喻，來說明沉重的人生問題，讓所有年齡層的觀眾都能親自去體會箇中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