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片名《Na Putu》直譯成英文即為《On the Path》,意指在路上。不管這條路是通往一個實際存在的地點,抑或只是譬喻為抽象的階段性人生目標──例如:愛情、事業、信仰──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段旅程尚未結束,仍舊處於邊摸索邊前進的現在進行式中,過程裡或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,也沒人能預知在盡頭前等待你的會是什麼。
原片名《Na Putu》直譯成英文即為《On the Path》,意指在路上。不管這條路是通往一個實際存在的地點,抑或只是譬喻為抽象的階段性人生目標──例如:愛情、事業、信仰──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段旅程尚未結束,仍舊處於邊摸索邊前進的現在進行式中,過程裡或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變化,也沒人能預知在盡頭前等待你的會是什麼。
我以為,說情的功力端看內心悸動的續航力而定。說一個令人感動落淚的故事很簡單,只要掌握住情感的弱點多加著墨即可,此作法卻容易流為煽情且俗濫,而感動通常也僅止於當下;相對的,倘若故事結束之後,仍時時能回想起當中的餘味,持續觸動自己的情感,才是說情的最高境界。就我看來,美國導演寇特妮杭特(Courtney Hunt)首部自編自導的長片《冰原之心》當屬於後者。
《冰原之心》的故事舞台設定於美加邊境的偏遠小鎮。這塊被劃為保留地的土地,在自然環境上長年大雪紛飛,氣候嚴寒;在行政劃分上,無論是美國政府或加拿大政府皆認可保留地有一定的自治權,換句話說,這裡是法律的化外之地。自然的先天因素讓此處的居民生存不易,經濟百般蕭條,很多人遂利用人為的法律漏洞,鋌而走險從事走私的工作,這也成為治安的一大隱憂。走私的物品除了香菸,當然還包括人──由中國或巴基斯坦等地前來的非法勞工──《冰原之心》故事的發想即是由此而來。
加拿大名導大衛.柯能堡(David Cronenberg)於1986年的作品《變蠅人》被許多評論家視為科幻恐怖電影的代表作之一,於今來看,這部曾在1987年奪下奧斯卡最佳化妝獎的電影仍不失其驚悚的力道,劇情上也有很多值得探討的空間,確實稱得上經典之作。事實上,《變蠅人》的故事最早出自於英國作家George Langelaan(1908-1972)之手,短篇小說發表的隔年(1958年)即由德國導演Kurt Neumann(1908-1958)率先改拍成同名電影,之後再由大衛.柯能堡導演重新翻拍。
《變蠅人》的故事主軸很簡單:潛心於科學研究的Seth Brundle(Jeff Goldblum飾)發明出一種傳送裝置,能在瞬間將物體由甲地傳送至乙地,在一次的試驗中,Seth Brundle不小心把一隻蒼蠅也關進傳送艙,兩者的基因在電腦操控下拆解後重新組合,導致Seth Brundle漸漸變成介於人類與蒼蠅之間的新生物。與多數同類型電影不同的是,《變蠅人》將故事擺在改變的過程而非改變後的結果,遂在角色的刻劃上──無論是外表的變化或內在的心路歷程──有了更大的發揮空間。除此之外,愛情戲的明顯比重讓整部電影少了科幻的冰冷,多了情感的溫度,也使電影沾染上強烈的悲劇性。
「你是誰?」挪威作家喬斯坦.賈德(Jostein Gaarder,1952-)在經典之作《蘇菲的世界》(Sofies verden,1991)中拋出這個問題,讓我們重新思考自我。這個問題能有很多答案,可以複雜,也可以簡單,端看思考的層面和深度而定。不過,有個答案是無庸置疑,即我是「人」。那麼問題又來了,何而為人?有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來規範人?像珍娜一樣,除了百分之十的大腦記憶體之外,全為人造的生物凝膠組成的個體算不算一個人?
瑪麗.皮爾森在書中提出一個有趣的議題:「因為生物基因工程和交叉授粉的關係,世界上已經沒有多少純種的物種。」科技的進步確實為人類帶來不少利益,除了改善現有的生活之外,人類還不斷試圖挑戰大自然,改變自然界原有的定律。這樣做的後果為何?我們所吃的食物或多或少都經過人為技術的改良,進而衍生出的是對基因改造過的食品的安全產生疑慮。人們解決的眼前的問題,卻在無形中製造新的問題。如同珍娜的外婆莉莉所言:「有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太遠了。」特別是當這樣的科技運用在人身上時,引發的道德倫理爭論更是益發強烈。珍娜的故事即為一例。
曾幾何時,死亡不再是不可言說的禁忌話題。日本導演瀧田洋二郎(滝田洋二郎)以《送行者~禮儀師的樂章》(おくりびと,2008)拍出禮儀師一職的內涵;去年(2009)台灣導演樓一安在《一席之地》中,加入台灣傳統紙紮藝術師和墓園管理員兩個角色。這兩部電影都與死亡相關,但幾乎嗅不到可怕或黑暗的氣味,甚至《一席之地》還穿插了幽默風趣的橋段。在王育麟和劉梓潔共同執導的《父後七日》中,如同片名所示,描述的是為父親治喪的故事。雖然直接以喪事為主題,整部電影卻採黑色幽默的手法呈現,逗得觀眾不時哈哈大笑。
愛爾蘭作家愛瑪.唐納修(Emma Donoghue,1969-)以囚禁為題材,寫下精采萬分的小說《房間》(Room,2010)。無獨有偶,《3096天:囚室少女娜塔莎.坎普許》在故事取材上相似於《房間》,同樣以囚禁為題材;不同的是,這是作者娜塔莎.坎普許的親身經歷。
誠如書名所示,娜塔莎從1998年3月遭綁架開始,直到2006年8月順利逃脫為止,她總共被囚禁了3096個日子。漫長的年歲中,小女孩長成少女,珍貴的童年時光就這麼斷送在綁匪手上。如此可怕的境遇,即便是成人也無法承受,時值10歲的娜塔莎又如何能熬過這段日子?
在巴西日益增加的女性電影工作者中,塔塔.阿瑪洛(Tata Amaral)算是當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。她執導的首部長片《星星滿天》(Um Céu de Estrelas,1996)不僅在各國奪下大大小小的獎項,也被影評列為巴西90年代最重要的三部電影之一;接下來的《窗口》(Através da Janela,2000)同樣獲得不錯的成績。塔塔.阿瑪洛擅長以冷靜且辛辣的影像語言,探索巴西女性的典型層面。在兩部頗受好評的電影作品之後,《嘻哈少女成功記》以四位年輕少女尋夢的故事為主軸,並延續同樣的女性議題,完成三部曲的最終章。
出身於巴西第一大城聖保羅的培妲(Negra Li飾)、瑪雅(Jacqueline Simão飾)、芭芭拉(Leilah Moreno飾)和蘭娜(Cindy Mendes飾)四人從小就是好朋友,她們喜歡唱歌、喜歡饒舌樂,便共組一個名為「安東尼亞」的團體,從暖場演出開始一步步邁向夢想。然而,接踵而來的突發事件,使得成員們一個個退團,不僅威脅到「安東尼亞」的表演之路,更讓四人之間的情誼面臨考驗。
田媽媽是誰?為什麼她的故事會讓《無米樂》(Happy Rice,2005)的導演莊益增和顏蘭權願意花費四年的時間記錄、攝製成紀錄片《牽阮的手》?電影放映前,莊益增先上前和觀眾聊聊拍攝這部電影所付出的心力,接著介紹一位特別嘉賓,她就是電影的主角田媽媽。人稱田媽媽的田孟淑雖已近耄耋之年,行動上有些許不便,仍充滿青春活力,一席幽默話語逗得觀眾哈哈大笑。此外,由於電影的片長共140分鐘,田媽媽還不忘提醒在座觀眾要記得先去上廁所,如同她的稱號一般,讓大家感受到媽媽般的親切與關懷。這便是我對田媽媽的第一印象。
田媽媽的丈夫田朝明醫師曾以「女人味和理想主義的完美結合」形容她,一言蔽之,清楚地勾勒出田媽媽兩種截然不同的面貌。1934年,出生於台南縣山上鄉的田媽媽,正如我們認知中的傳統女性,有著賢淑且柔情的一面,對於丈夫的言行和作為總是義無反顧地支持,「女人需要丈夫。」田媽媽曾對葉菊蘭如此勸說,這句話也間接點出在田媽媽的觀念中,女人對男人依附的必要性。當田朝明長期躺臥病榻,不能待在家中時,田媽媽便靠著牆上一張張的相片感受丈夫的存在,田媽媽說:「除了他我沒有第二個男人。」對田媽媽來說,田朝明彷彿是她生命中的支柱,也是她最穩固且無可取代的依靠。
歌手王菲曾說:「我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愛一個人的感覺,那我多辜負我自己啊。」這裡的愛,指的是愛情。同樣的道理也可以放諸於人生,那麼愛便擴及到更廣闊的範圍,將親情和友情一併包含進去。換言之,一個人倘若不懂得愛,那麼不僅會辜負自己,更辜負了自己的人生,這就是妮可.卡索(Nicole Kassell)藉由《想愛趁現在》試圖傳遞的訊息。
瑪莉(Kate Hudson飾)就像近幾年多數愛情喜劇中的女主角,事業有成、作風開放、言語大膽,似乎呼應了現代女性代表性的樣貌。但是,人生無常,瑪莉的身形逐漸消瘦,面容憔悴,經檢查才發現自己罹患大腸癌,而且來日不多。如果你知道你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,那你會想要什麼,或者做什麼?這個假設性的問題真實地出現在瑪莉的人生中,她向夢境中的黑人女上帝(Whoopi Goldberg飾)許了願:第一,我想飛;其次,我想要一百萬;最後,我不知道。她真的不知道嗎?上帝回她:「妳知道,只是不想承認。」我想,所有的觀眾都應該心知肚明,明白瑪莉未說出口的願望為何,問題在於為什麼瑪莉不想承認?
看電影是許多人所喜愛的休閒娛樂之一,但是又有多少人會去注意除了導演和演員之外,那群默默付出的工作人員?相信大家在電影結束、場內燈光尚未亮起之前便迫不及待起身離席,僅有少數人會繼續待在座位上,將一長串的幕後工作人員名單看完。在第48屆金馬獎頒獎典禮上,台灣演員楊貴媚在頒發「台灣傑出電影工作者」時,說:「要成就一部電影,其實是由一大群人默默地在背後付出,無論是票房好與壞,他們都堅實地堅守岡位。」此外,入圍者介紹的影片中,更是將這群人稱之為電影「繼續勃發的能量根源」。野上照代的《等雲到》紀錄的就是這群人的故事,以及電影背後的二三事。
誰是野上照代?從書的副標題《與黑澤明導演在一起的美好時光》不難看出她曾與日本電影巨匠黑澤明(黒澤明,1910-1998)共事過,根據她的文字,開啟她與電影的不解之緣的是伊丹萬作(伊丹万作,1900-1946)導演的《赤西蠣太》(赤西蠣太,1936),1949年進入京都攝影所擔任見習場記,1950年黑澤明為了拍攝《羅生門》(羅生門,1950)來到京都,這是野上照代為黑澤明工作的起始,從此之後,兩人合作將近半世紀,完成19部作品(黑澤明畢生共執導30部電影),直到1998年黑澤明逝世為止。